话不能那样说

　　作者：李民增　稿源：三尺巷　编辑：王小蒙

　　新学期开学，重新划分卫生区。分工负责的年轻主任带领教导员把全校所有需要打扫的公共处所，包括操场、道路，厕所等角角落落按班级数统一搭配等分。感觉任务基本平均之后，召集各班主任开会，采用抓阄的办法分了下去。

　　全部分完以后，才发现角落里的一个小厕所落下没人打扫。再派给哪个班也不好说。怎么办?无奈之下，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是一位成熟稳重的中年人，放下手中报纸，静静地听年轻主任把情况说完，微笑着问：“你觉得哪个班任务小一点?”

　　主任说出了一个班级的名字。

　　“那就给他们班呗。”校长说。

　　“加上这个厕所，他们班的任务也不重。”教导主任为难地说，“就怕班主任不同意，抓阄分的，不好给他说。”

　　校长笑笑：“你给他说就行。他要不同意，就说我叫你分给他们班的。”

　　教导主任不好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那位班主任也是一位中年人，比校长小几岁。校长年轻时，他们同教过一个班，算是老同事，有空喜欢到校长屋里聊几句，偶尔也对学校工作提些建议。

　　这事过去的一天早饭后，两个人在校路上遇见，正站在路边说话，主任走过来，对那班主任说了打扫厕所的事。

　　他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问：“为什么加给我们班啊?”

　　主任看着校长，没回答。

　　“因为你好哎!”校长张口把话接了过去。

　　“鞭打快牛啊?”那班主任笑着反问。

　　“话不能那样说，”校长说，“学校的事就是大家的事，领导安排偶尔失误难免，问题总要解决。打扫一个小厕所，不是大任务，给哪个班都行，哪个班主任也不能说什么。你是老模范了，该带这个头。”

　　“那倒是。”那班主任说，“那天他一说抓阄，我就不同意。怪麻烦的，费那个劲干么?你说叫哪个班负责哪些地方就行呗，班主任谁也不能不服从安排。”

　　教导主任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没法分得很平均，我怕个别人有意见，都跟你这样，当然不用抓阄。”

　　“把那个小厕所分给俺班就行。”那班主任笑笑说，“本来我抓的那一份任务也真小点儿。”校长笑了，教导主任也笑了。

　　作者：李民增，男，山东省聊城市人。作品在国内外报刊发表，获奖，被选入多种版本。出版有诗集《春雨潇潇》，诗文集《柳园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