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散文诗的发展——徐成淼的贡献

  

  作者:韦其江 稿源:三尺巷 编辑:王小蒙

  散文诗,顾名思义它既是诗也是散文,是二者的结合体。散文诗融合诗的表现性和散文的描写性,是一种现代的抒情散文体裁。它作为一种独立的文学出现是在19世纪中叶以后,虽说早在几千年前中国就有了类似散文诗的作品,但是真正让它成长起来的是欧洲的那片天地。法国,一个浪漫的地方,在那里一位名叫波特莱尔的诗人将散文诗推到了世界面前。他曾这样说道:“散文诗足以适应灵魂的抒情性的动汤﹐梦幻的波动和意识的惊跳。”后来,中国也开始了散文诗的征程,作为一个引进文学品种,它的发展是曲折的,引起了文学界的讨论。

  随着五四运动的深入,越来越多的人接受并喜爱上散文诗,喜欢散文诗灵活的节奏、自由的精神。后来随着新中国的发展,散文诗也经历了沧桑,有着历史的烙印。从启蒙到战争再到劳作,散文诗一直都在。但是,贵州散文诗就有点姗姗来迟了,直到20世纪80年代,贵州的散文诗才算是正式登台。

  20世纪80年代可以说是经济社会飞速发展的时代,贵州也紧随着时代发展的步伐迎来了开放和自由的天空。在这样一种大环境下,贵州的散文诗也开始的了拓荒期。而这其中的重要拓荒者徐成淼在他的新书中这样描述道贵州散文诗的发展:“贵州散文诗萌发于上世纪80年代、茂盛于90年代,如今还在继续着新的登攀。”80年代有一批这样的散文诗作者为这个年代增添着灵动和不屈的思想。就如那本《摇曳的火焰》带来的惊喜一般,那本书中汇集了50多位贵州散文家的优文,带给我们诗的意境、文的生动。这其中最让人称道的是徐成淼的《太阳瀑布》、程显谟的《高原河》、罗文亮的《山群,昂起了头》、黄健勇的《风暴纪历》等,这些散文之中流露出的是贵州的气节、贵州的精神。

  而正是这本《摇曳的火焰》给了贵州散文诗前进的方向:一是对生命意识的礼赞;二是对地域风情及所透露出的民族文化的热情讴歌与深刻反思;三是对散文诗表现方式的探索。而这本书中的徐成淼的作品很好的将其变现了出来,因此,徐成淼可以说是贵州散文诗的奠基者。

  徐成淼的创作,无论是在文体和思想上都有着很大的开拓。他不仅投身于散文诗的创作中还从诗的角度研究散文,并写出了《论中国散文诗的发展方向》和《散文诗:向清浅作艰难的告别》等论文。这些论文已经发表就引起了贵州文坛的注意。柯蓝曾在《摇曳的烟火·序》中这样说道:“从创作方法上,徐成淼提出的多运用意象来规避散文诗清浅的观点对散文诗“文无定体”和“容易为抒情散文所代替”的状况有所突破,是一个很有价值的学术研究成果,受到学界的瞩目。”

  徐成淼的《劝告》到《太阳瀑布》这期间经历了55年的风霜,而这半个世纪额的沧桑变化不曾改变的是他对散文诗的追求和探索。纵观徐成淼的散文诗我们似乎可以看出散文诗的大致变化。80年代的拓荒后,紧接着迎来的是90年代散文诗的喷薄期。这一时段散文诗取得了很大的成就,理论性的文字开始知道散文诗的发展。如徐成淼就写了他的理论专著《散文诗的精灵》。维佳说:“《散文诗的精灵》从散文诗的本体特征到散文诗的美学形态和当下散文诗创作存在的问题及努力的方向,作出了具有创见性的分析与研究,对具体诗人的作品所体现出来的审美特质,进行了针对性的评点,在新的审美高度上,对这一时期散文诗的发展提出了要求。从根本上说,《散文诗的精灵》虽然仍然坚持了八十年代的诗学主张,但是却更具清晰性,更有指导性,因而对摸索中的创作就更具有建设性。”

  到了92年,徐成淼的散文诗集《燃烧的爱梦》一经出版,他散文诗中那种“意象饱满,韵律和谐,充满生命的激情”的内在精神一下子打开了贵州散文诗的新局面和新气象。徐成淼的散文诗是带着对生命的感悟、对土地的挚爱、对自然地敬畏写成的。就像维佳形容的:“他的散文诗背后总是有一双眼睛逡巡在世界的每个角落,在存在的虚实之间闪烁,眼神变幻出焦灼、寻问与沉思。顺着他的眼光,你会看见一种智性游荡在空中,从过去到现在,从具象到抽象,从孤独到宽容。气魄在滋生,胸襟在扩展,精神在逐渐趋于坚定与安稳如水之轻漾。”“他的散文诗的艺术特色十分鲜明,他在作品中表现出了最大限度的精神上的自由,他的诗人气质使得作品的主体意识强烈膨胀,具有高度的个性化的色彩和魅力。他的想像力十分丰富,作品因而具有一种强大的扩张力而使得文情和诗兴获得一种空前的解放。其散文诗,带着自己的灵魂的深刻烙印,凭借着既优美又强烈的艺术冲击力,冲击着那些无病呻吟的虚弱贫血的充满虚饰和矫情的作品,是贵州文坛上,中国散文诗坛上,一块独具风骨的文学之碑。”(井旭东)

  艾青先生曾在《序〈中国散文诗大系〉》中指出:“时代在进步,诗、散文、散文诗也在不断发展。我们一方面继承发展我国优秀的文化传统,一方面要大胆吸收外国优秀文化的成果,贴近时代,深入生活,在艺术表现手法上不断创新,我国的诗、散文、散文诗,就会出现一番新貌来!”而贵州的散文诗正是以这个方向为目标不断的发展。近二十年来,徐成淼为贵州散文诗的发展奔走着,不遗余力的将贵州散文诗打造成了贵州的一种文化代表和象征。

  作为贵州散文诗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徐成淼的貢献是全方位的。他上世纪50年代开始文学创作,迄已半个多世纪。现在的他是贵州民族学院教授、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也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贵州省散文诗学会会长、中外散文诗学会副主席。半个世纪来,徐成淼出版了文学理论专著和文学作品集10多种,发表各类文学作品300多万字。尤其是他的散文诗创作和散文诗理论研究、散文创作和散文理论研究,影响更为广泛。他的文学作品和理论著作更是获得了多项荣誉。他的散文诗集《燃烧的爱梦》被评为“二十世纪贵州省20部最佳文学作品”。2007年,在北京召开的“中国散文诗90年纪念会”上,徐成淼获“中国散文诗重大贡献奖”。除了创作和理论上的貢献,他也是实践者和引领者。在他的传播和带领下,贵州已成为全国散文诗重镇,有一个令人刮目的散文诗团队。他被誉为“贵州的一个文化符号”。在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先后主持举办了十多届全省性的散文诗研讨活动,播撒散文诗的种子,引导散文诗创作的方向,推动贵州散文诗作家队伍的形成,结出累累硕果。

  贵州散文诗成为了一种品牌,而徐成淼则是一面贵州散文诗的旗帜。他是给贵州带来散文诗意识的第一人,他沐浴着散文诗的光辉不断成长。贵州的山水给了他灵感和生命,他带着山的风、河的韵唱着“归来的歌”,用自身的影响带动着贵州散文诗的发展。他让一种边缘文体在一个边缘省份兴旺发展了三十多年,这里,有的不只是一个人对于散文诗的热爱,是一个群体的热爱。他在《水城诗人散文诗选》的序中袒露了自己对已贵州散文诗创作的心理:“没有人能够说明白,为什么当文学只存在于人们眼睛的余光里的今天,在贵州,在水城,还会有这样一些人,多少年来,割不断与散文诗的关联……有时候,我们发现,从繁华都市里,会不时传来一些年迈的的旧调;反而是在大山深处,有这么一班人,在不断地刷新着长笛的音高。”就如李宜君所言:“作为文化符号的徐成淼先生,使得贵州散文诗有了一个圆点,有了一个相信,有了不离不弃、薪火相传、星光远播、前后相继的图像。

  对于散文诗的发展徐成淼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中国正处于一个十分重要的历史时期,中国正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这是一个划时代的转变,是中国历史上最重大的一次转变。身处这一大变革的时代,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幸运。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不仅是做生意的事,不仅是经济领域的事,而是牵动全社会、涉及每一个中国人的头等大事。它不仅给每一个中国人带来了生活环境的变化,生活方式的变化,而且在人的思想、心理、情感、观念、情趣等等方面都带来了震荡性的变化。这是一个非常适合用散文诗来表现人的生存状况和内心世界的时代,中国散文诗不要辜负了这个大好时代,不要辜负了这个极佳载体。”(《现代化进程中的中国散文诗》)

  从最初的贵州散文诗拓荒的艰辛到如今的贵州散文诗品牌,这就如漫漫长征路一般,但是贵州散文诗给予我们的是坚定的前进、是美好的未来。正如贵州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贵州散文诗学会执行会长,黔西南州政协副主席黄健勇在研讨会开幕式上的感慨:“任一文学体裁的发展都与它的坚守和共建分不开。贵州散文诗事业经过几代人努力,开出了一朵朵绚丽的鲜花、结出了一批又一批丰硕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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